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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师北漂十年:送走杀马特迎来小红书

中国美发网2022-11-15中国美发网美发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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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师北漂十年:送走杀马特迎来小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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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蝶美发,美发潮色,哪学美容美发  发型师胡哲不到30岁,在北京待了11年。11年间,他辗转北京的几处美发店工作,有社区理发店、连锁发廊、造型工作室,也曾在郊区和朋友开过理发小店,自己做老板。

  他见过推销办卡最疯狂的光景,也发现时至今日,人们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外形。他和顾客开玩笑常说:“选好发型犹如微整形成功,颜值加分,自信满满;选错发型犹如翻车事故,一毁所有,钱程尽失。”

  今天推送的是胡哲写下的文章。这既是他十一年来的从业历程,从中也能看到大都会北京美发行业的变迁,以及十年之间人们审美观的演变。

  我叫胡哲,一枚90后,来自陕西南部的一个偏僻小乡镇,是一名从业十一年的北漂发型师。

  发型师这一行,恐怕大家是既熟悉又陌生。我们靠手艺服务而生存,顾客对技术的满意与否直接影响我们的经济收入。有人叫我们“手艺人”,也有人叫我们“洗剪吹,“Tony老师”……这其中有赞誉,也有调侃。

  2010年的初夏,艳阳高照,禾苗飘香,我职高毕业了。由于从小到大对自己没有严格约束,初中到职高结束我都沉浸在网络游戏里面,对学业对未来毫无计划。还没等到毕业证发放,我便联系好了在北京打工的姑妈,托她给我找份工作。随后迫不及待买下火车票,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行程。

  初到北京,新的环境,不一样的生活方式和风土人情,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在姑妈的安排下,我于二环里的一个机关单位当保安——管吃管住,天天重复同一件事。时间长了,来往的人常常劝我趁年轻学个手艺。

  年轻的我开始躁动。姑妈曾经让我试试去后厨做学徒,但我不喜欢后厨烟火缭绕和刀切肉剁的感觉。偶然一次机会,我结识了陕西老乡的阿亮,他和我年龄相仿,在海淀北三环的一家连锁美发店工作。怀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我们留下了彼此的企鹅QQ号。

  姑妈说,你好好规划一下,男子汉大丈夫总得学个手艺,以后养家糊口。毕竟天干饿不死手艺人。

  我在QQ上联系上了阿亮,表示想去他们店里上班。阿亮回复说可以,他们店里一直需要人,这个行业人员流动大,年轻人想法不一样,有认真好好学手艺的,也有混日子瞎玩等工资的,但是只要听话好好干,肯定能学到手艺。

  就这样,月底从保安公司辞职后,我提着行李、携带着被子被褥去他们店里入了职,成为了一名美发助理学徒,加入了美发这个行业。

  那是十一年前,2011年左右,我国的经济飞速发展,与世界的交流更加密切。日韩发型很受欢迎,美发行业的营业额当属史上最高了。大街上经常是洗剪吹、焗染烫的广告,降价的宣传,更有甚者拦路推销办卡,连锁店扩张开店。从大店到小店,大家都疯狂鼓励办会员卡、充值续费。

  那会的美发行业处处充满了欲望与躁动。营业时间大都是上午十点左右,将近9点半,一个个发色造型各异的发型师和助理学徒们陆陆续续从宿舍赶到店里。集合音乐响起,店门口大家三两成排,伴随着动感的音乐跳舞。

  最后以大喊3声加油结束早会,用店长的一句话来说,早上起来打打鸡血,精神一整天。

  那个时候的生意远比现在热闹,满屋子充斥着烫染药水味,剪发价格总是多少钱起(价目很清楚,就是那个右下角的“起”字特别小),店铺里从早到晚放着流行歌曲: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分手不是唯一的结果……我记得最常播放的是《爱情买卖》、《犯错》、《心痛2009》,常播放的歌手是许嵩,欢子,徐良,偶尔有少量的英韩文歌曲。

  歌声夹杂着鼓动客人办卡续费的声音。什么折扣店长都会假意申请,其实只要给钱,这些都不成问题。只是顾客什么时候能消费完,中意的发型师之后还在不在这家店,是否会有更好的折扣,或者又会是一个什么新的折扣优惠,这些都是未知数。只要你进门,为的就是从你身上多套出点钱来。

  顾客做完头发,发型师和助理像两个保镖一样陪去收银台,在发型师和店长的合围下结账,有顾客成功续费充值,收银台处的店员会大喊一句,“恭喜XX先生/女士加入咱家会员”,或者“感谢XX先生/女士为XX老师充值续费支持我们美业事业发展”,底下的发型师和助理学徒们异口同声欢呼起来。

  周末的会议最为重要,没有完成周任务的发型师会被惩罚,惩罚方式有体力惩罚,也有经济惩罚。但在当时的我的眼里,一切看似那么有趣。

  初到店里,店长安排了发型师阿凯给我做造型。他笑称,这是接受行业的洗礼,每个店里的员工都得拥有一个美发行业的专属发型。以至于到现在,一见到男的有精致发型和颜色,穿着紧身裤子,尖头皮鞋,许多人就认定他十有八九是理发店的。

  那时候18岁左右的男孩流行韩式长发,MV视频里的男女主角都留着那样的发型,比如当时在韩国出道的Super Junior中国队员韩庚。我也那样剪了,剪完后又染了个黄色。感觉自己和流行视频里面的主角明星的帅气外表又近了一步。和家人QQ视频,妈妈都夸我是韩国大明星,顿时感觉自信满满。

  在美发店里面,资历的深浅可以从名字区分。我们学徒叫小哲,小鑫,小磊,而发型师们大都叫阿杰,阿凯,阿鑫。新去的学徒得为顾客清洗头发,也要站在门口迎宾欢送,打扫卫生,搬远物品。

  不过只要努力肯学,和发型师们打好关系,处处都能学到技术。许多人看不上的洗头发,其实也是个技巧活,我请教了不少老助理和美容师,手上皮肤脱了一层又一层。每年到冬天,洗头员工的手都是伤口和红肿。

  做得差不多了,店里师傅便会教染黑色和彩色头发、冷热烫发、卷杠子、吹风造型。熟练了之后,就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助理了,离实习发型师只有一个剪刀的距离。在这期间好多人你来我走,定下心来的并不多。

  学了将近一年,我去美发学校报了一个美发经典班的课程。价格我忘了具体是四千九百八还是五千九百八,但就这个价格,我也是问表哥和妈妈借了一点。之前辛苦上班,一个月两三千的工资,因为家里面维修房屋,好几次给爸爸寄了整月的工资。所以报完名之后我只留有不含早餐的饭费,吃饭时还是能省则省的状态。真的是沉舟破釜,背水一战了。

  这个美发学校的好处是循环授课,只要学校存在,随时拿着学生证与教学合同来学校复修。早晚是美发老师现场教学,学员们在头模上练习。中午吃过饭,在老师的照看和监督下为附近的街坊邻居做造型。在这里,都是抱着认真学的目的来的,所以学员之间人人互帮互助,思想特别单纯,氛围也特别融洽,珍惜这自己花钱的选择。

  在美发学校学习了半年,技术差不多的时候,之前留存的生活费也快弹尽粮绝了。于是我办了毕业手续,领取了毕业证。

  在已经毕业的同学介绍下,我来到海淀三环内的一家小区理发店,当实习发型师。这时候已经是2013年春节后了,初春的北京,艳阳高照,春光明媚,感觉天天都是好天气。起初,我给老年人和小孩剪头发为主,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剪发数量的增多,我慢慢开始接触男女士长发;再到后来,开始为顾客修剪大家认为最难的男女士短发,渐渐成长起来。

  这家店很小,剪发服务价格便宜。男女发10元,烫染头发在百元以内,许多学生,工人,老人都来这家小店理发。

  因为顾客很多,我学会了友善礼貌客气的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后来,还有顾客评价我说,看着,面相很小,其实口才和交际面非常老成。

  在小店工作8个月后,为了自己能有更好的发展和更加完美的美发技术,在美发学校老师的介绍下,我去到了一家连锁店里面当发型师。

  那时距离我第一次进理发店刚好两年左右的时光,回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一无所有,一无所知,到现在被称呼为师傅,真的是感慨万千。我终于拥有了一个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了。我记得和我一起学习的小鑫,入行时间比我早,但上班不是玩手机就是嬉戏打闹,至今还没有拿上剪刀。而介绍我入行的阿亮,因为谈了个女朋友,以后结婚需要大钱,凭借自己口才好、颜值不错,投身房产销售行业里去了。

  这家店剪发分为3个档次,普通发型师38元,技术总监68元,店长128元。在这里,我们发型师的名字就开始用英语了,Tony老师,Henry老师,学徒助理也改称呼,叫做XX技师。我的价位是38元。

  这个时候,五颜六色的韩式大长发已经不再流行,再留颜色厚重的长发,恐会被旁人叫做“娘炮”和“杀马特”。女士们大多喜欢日式发型,慵懒蓬松,清新自然,容易打理。而男士发型在贝克汉姆的莫西干(也叫飞机头)引领下,变得简单利索,男士的面容终于不被发量所影响了。

  我们发型师也都开始留起了欧美电影里,硬汉男明星那样的油头(即两边推掉,中间留出,侧梳到一侧)。店里的装修很豪华,看似高端,但依然是以前的风格和套路——为了多挣钱,开会,培训销售技巧,紧紧抓着顾客,不厌其烦地推销店里的附加服务和附加产品。

  可是时代已经变了,不再会有轻而易举的成交。过去太多这样的事情:顾客充值办卡续费后,美发店突然闭店,以至于消费者无处可找,自认倒霉。推销的效果越来越差,社会上对美发行业的评价也越来越低,市场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在这里我第一次有了想放弃的念头。我觉得辛辛苦苦花大把的时间与金钱学会的剪发技术,在店里用不上,最终变成了推销员。

  好在这时,智能手机兴起;美团,大众点评,百度糯米这一类的消费型网站出现,更多的人能看到之前的顾客的点评情况,流传已久的推销锁客套路偃旗息鼓。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到来后,这确实是一个行业的大洗牌吧。

  在连锁店工作了大半年后,我打算自己当老板单干。美发这一行,严重依靠个人手艺,大家的共识是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手艺人,暂时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大而已。

  在自由和利益的驱动下,我和关系好的朋友小飞,阿杰一起出资,打算到郊区租开家小店。

  五环外的北京,不再像市里那样高端大气和井然有序。初到这里,给人一种老家的错觉感:高矮不一的街面,紧凑密集的小店铺。打工人步履匆忙,本地人闲坐无事,他们共同在这里生活消费。我们四处观察,寻一处适合的店面,开启我们的老板梦。

  在一处街拐角位置,我们看中了一家小空房,二三十平左右,一个月3千块钱房租,押一付三。当时我们想,创业开店失败就当是历练,一个人剪发客单价二三十,一天的房租也能挣回来。

  当老板的岁月开启了。我们在闲鱼上买美发店需要的镜子,座椅和洗头床,在京东上买洗发用的热水器,去珠市口的美容美发市场买烫染洗护品。装潢店面,粉刷墙壁,一切完成后,我们开始营业了。

  白天的客人是本地人,下午和晚上的客人大都是年轻的北漂男女,许多时候我们成了他们北漂故事的倾听者。刚毕业女孩,苦恼上司要求她经常参加与客户的饭局,这令她反感;年轻小伙讲述他刚来北京睡地下通道,去商场卫生间里洗漱的窘迫岁月;中年大哥开黑车遇到讹诈事件;阿姨为了多挣钱,打3份工不敢生病也不敢休息,但却不敢停止......可能所有的异乡漂泊者,都会有一份独特的艰辛吧。

  总的来说,收入没有在那家大型连锁店里面多,但自由了许多。我们心安理得,一步一个脚印

  在我们每个人都交过了两次房租后,也就是2016年秋末,有一天雾霾挺大。店里没有生意,我们三人坐着一起聊天,小飞说,感觉自己剪头发剪麻木了,男发不是寸头就是碎发。女发不是烫染就是长短发型。一招鲜吃遍天。累了,想换一种生活。阿杰也说,离开大店那么久了,有点挺怀念规章制度下的工作生活,他想再拼一拼,看看能不能升个职位,店里给个股份,以后挣得更多。

  而我也感觉稳定了2年,对于年轻的我来说,不想永远拘泥于此,打算考个驾照,休息一段时间,体验下不同的生活。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于是,我们约定春节过后,把小店转让出去。

  回到老家休整了一阵,2018年开春3月份,我回到了美发学校复修一个月,在朋友的推荐下,去了一间美发小工作室。客单剪发均价一百左右,是中等发型师的价格。小飞去了南方和亲戚做房地产销售。阿杰去了上海的美发连锁店里工作。

  那时起,我们开始发布美发小视频和发型图片,将朋友圈和抖音、快手短视频平台作为我们的移动名片,代替了以前的街口推销。

  新冠疫情爆发后,大街上好多店铺的生意都不如以往。人们戴着口罩出行,进店都得繁琐地扫健康宝测体温。单独洗护做造型的人少了,更多的项目回归到了剪发和基本色的染发。

  我们在周边美发店的价格影响下,也涨了价格,生意影响不算大,可能在这这个时候,真的能体验出手艺的刚需吧。

  以前有个顾客对我说,去美发店里消费看到二十出头的年轻的发型师,怕技术不好,五十往上年老的,怕审美落伍。三四十正值壮年的,怕价格消费不起。这一行是青春饭吗?其实这句话我也在内心里经常问自己。

  时间在变,十年前,许多人选择发型是通过网上视频图片和发型书杂志,要求发型效果明显持久,色调明显一点。然而现在,发型选择来自微信朋友圈、短视频平台。

  十年之间,人们更在乎自己的外形,加之自助美发工具流行,美妆教程增多,人们对发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好多顾客都带着精致的妆容和干净的头发,一进门,明确告诉我们需要剪一个什么式样的发型。

  不过,当有人在不考虑自己的发量、头型五官情况下,拿出手机里面收藏已久发型妆容图片来让我们一比一修剪时,我都感觉有口难辩,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技艺不良的话柄。

  图片里面的发型,都是经过合适的头型脸型妆容搭配,一步一步摆拍出来的,本身就是一个精彩的美丽瞬间。美丽是一种保持,是身材发型妆容服装搭配的集合体。

  虽然流行的潮流在变,我想只要勤于观察和学习,紧跟时代步伐,就不会被淘汰。我记得有副对联写道:“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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